星期五, 12月 26, 2008

Brian的一天


嘿嘿嘿~~睡的好高興啊,夢到有奶喝勒



哇勒,為什麼夢了半天肚子還是那麼餓呢?使勁的哭啊!



前方11點鐘方向奶影晃動,奶來了!



大碗滿意~~



這,這奶有毒!為什麼我才喝一半就這麼想睡?







叫我幹麼?沒看我在睡嗎?



馬麻說我喝太快了,要排氣才能喝。



你們是要我嗝氣還是要讓我吐奶啊?



嗝~~~



氣也嗝了,奶也吐了,你們還不快上菜!



狼吞虎嚥,囫圇吞棗…



吃飽了,接下來有什麼娛興節目?



什麼!脫我褲子,羞~~



哇~~把拔說我尿濕褲子了,換衣服好冷ㄡ



換完尿片我又可以夢奶瓶去了



這就是小弟Brian跟女傭瑪利亞馬麻還有長工荷西把拔的家庭生活,以上事件重複八遍就是我Brian一天的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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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四, 12月 25, 2008

我家門前有小河,後面有山坡

我家三個小孩在石碇戲水(1980)

我記得我小時候寫過這樣的作文:『我的家就在灰色的城市裡,"我家門前有小河,後面有山坡"是遙不可及的夢想...』 我小時後會有這樣的想法,其實是很正常的,那時候如果要去登山,就必須坐指南3路到政大去爬指南宮,玩水就必須轉車再轉車到石碇戲水;青山綠水離我家是那麼的遠,開門儘是柏油馬路和灰色的建築,我從小就認為我家在水泥叢林裡,我很安分的相信自古以來都是如此。


米軍台北六章犁附近地圖(1944)

前些陣子意外的在網路上看到美軍1944年轟炸台北時用的地圖,其精密的程度令人敬佩,我興趣沖沖的找了一下米國轟炸機眼下我家的位置,並不意外,當時我家周圍都是稻田,家後面的軍營(陸軍保養廠)在日本時代也已經存在,但是讓我驚訝的是,從地圖看來,"我家門前有小河,後面有山坡"這種廣聚守財地理風水不正是我家的位置嗎?天啊,那我小時候為什麼望不見蒼翠青山,聽不見潺潺流水呢?難道30年的歲月可使山塌水偃,滄海桑田,還是米國炸彈威力奇大無比,山摧水枯?

台灣堡圖,六張犁三張犁附近(1900)

其實也有可能美軍的情報單位有錯誤,誤把馮京當馬涼,但是比較地圖其他地方的精確度,這個可能性極低,特別是當時三張犁附近有日軍重要的軍需工廠和倉庫,米軍是不會在這點上面弄錯的;那麼地圖裏迷一般的藍色小河到底是什麼呢?翻開台灣總督府在1900年左右繪製台灣第一份現代精確的地圖-台灣堡圖,一百年前的確有一條 小河蜿蜒流過六張犁跟三張犁,我想這個消失在我童年回憶的小河應該留在某些歷史紀錄裡吧?

1982年我小學時的塯公圳路圖

不出所料,用google查詢台北市的水文資料,在塯公農田水利會的圳路圖中,查出我家門前小河的身世,祂就是頂港有名聲,下港有出名的塯公圳,塯公圳捏,咦,塯公圳不是被埋在新生南北路下嗎?什麼時侯改道到我家前面去了?根據維基百科的說明:『第一幹線:自公館開始沿著蟾蜍山西側、信安街、延吉街向東北行,沿線經過頂埔、內埔、六張犁、興雅庄(今信義區一帶),到達錫口(今松山)、上下塔悠庄。目前此段圳道多遭填平,瑠公國中即建於為原圳道填平後位置,僅中強公園內還保留一段五分埔支線之圳道。』答案揭曉,我家門前真的有小河!

1944圳路跟最新Google map overlap

把美軍1944年的圳路圖跟現在的google map重疊後,各圳道在我家附近的分佈圖就很清處了,我努力穿過記憶的迷霧,撥開時間的藤蔓,這些已經被埋成馬路的圳道一個一個以各種姿態回到我的腦海中,儘管祂們在不同路段型態各異,但是我小的時候都叫祂們臭水溝,這並沒有汙辱到祂們,因為祂們真的是又髒又臭的水溝,這也難怪我很難把祂跟「我家門前有小河」的小河聯想在一起;祂的髒臭是你不會想要回憶的,烏黑惡臭的流水,溝底飄盪著灰灰白白的絲狀物,有些地方佈滿紅色鑽動的蠕蟲,三不五時還有一些死狗被放水流,附近的居民也不客氣把祂們當垃圾場,沿著圳道,一路盡是不衛生及衰敗的景象,小時候已經有不少圳道被封埋在地底了,但是,當時的信安街從三興國小到臥龍街沿著蟾蜍山的圳道都還未加蓋,往臺北醫學院沿著蟾蜍山北緣的支流,也是我常經玩耍的路線;這些地圖也解釋了無法理解的街道彎曲,路面突然突起,或是沒有河流卻有橋欄杆的馬路,原來這些都是被埋葬圳道的殘跡。


這些臭水溝固然已經被塵封在我記憶的遺忘陳事中,但是祂們卻串起我童年許多有趣的回憶,很多的年幼傻事都沿著這些臭水溝發生,當時國小回家時,我應該走嘉興街的路隊回家,但我卻鍾意走信安街的側門的路隊,沿著臭水溝回家,原因其一是因為這個路線繞的比較遠,可以在外面遛達的比較久,其二,我有一位翁姓同學他家就在信安街口開貨運行,為了給司機們休閒娛樂,他家門口就擺個接第四台的電視,平常都在撥放日本摔跤大賽,我就在那裏認識豬木跟馬場還有十字固定大法的耶;理由其三,沿著臭水溝的巷弄有很多的坩仔店,放學後當然得去試一試手氣才行,說不定可以抽到擺在那一兩年的大尊尪仔仙。臭水溝的橋邊常有一位阿伯在賣爆米香,我最喜歡在旁邊等『爆了!』那一剎那,爆炸的恐懼混合著米香和花生香,在帶著水溝的臭味中飄散開來…


臭水溝也是我小時候的傷心地,當時有一陣子瘋養蠶,但是流行過後,賣我們蠶寶寶的老闆就改賣寄居蟹了,桑葉來源也就中斷,有同學傳說臭水溝沿岸有一株桑樹,可以在那邊摘桑葉;望著家裏嗷嗷待哺,奄奄一息的寶寶們,我只好硬著頭皮,跨過垃圾堆,穿過矮樹叢,來到穿說中的桑樹前,一看,x 的,一整棵桑樹被扒到只剩樹頂兩片我勾不著的葉片,同行的同學指著樹旁小株矮樹說這是桑樹的小孩,應該也可以用,我當時想也有道理,雖然葉片摸起來不像桑葉,但是小孩桑樹的葉片很可能比較嫩;果不其然,蠶寶寶饑不擇食的狼吞虎嚥後,第二天紛紛剉賽,晚上就一一淹死在自己的糞汁裏了,氣得我很想跟那個同學釘孤支。

有一戶人家在臭水溝旁養了一隻猴子,跟狗一樣綁在樹上養著,猴子很兇,但是我們很喜歡逗弄牠,有一次放學回家,我照常甩著便當袋欺侮猴子,雖然同為靈長目,但我很享受人科跟猴科在演化上優勢,或許是太得意忘形,憤怒的猴子突然暴起抓住了我的便當袋,雙眼通紅的向我衝過來,我嚇的放開便當袋,哭著回家,跟媽媽說便當忘在學校不見了…(總不能說玩輸猴子吧?)


就像許多時代的滄桑,我家前面的臭水溝也漸漸被埋藏在都市的地底,也被埋藏在人們的記憶裏,就像祂惡臭的殘軀,都市的人們也不願意在想起,Google也找不到任何的祭文;曾經清清流水灌溉台北萬頃良田的生命之泉,曾經是屈辱的默默接受都市底下廢物溝渠的惡膿,現在被遺忘在陰暗的馬路下,我在想,海有龍王,河有河伯,那這些人造的圳道呢?祂們是否也得到天地精氣而魂魄人間呢?還是在台北東區這個移民的城市,沒人知道祂們的過去,也沒人在乎祂們的未來,有如孤魂野鬼,沒有一點記憶來憑弔祭拜,默默的在城市的底層,流著我們文明的恥辱,也流著祂們的眼淚。



參考資料:

地圖會說話-轟炸機下的臺北
台灣新舊地圖比對-台灣堡圖(1898~1904): 中研院GIS編製
維基百科-瑠公圳
你想認識傳說中的塯公圳嗎?
信義區公所-信義故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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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, 12月 20, 2008

秋的尾巴

有一陣子沒有去後院了,自從老婆懷孕後,後院基本上就是在荒廢的狀態,所以眼不見為淨,甚至連窗簾都沒有打開,昨天灣區氣溫驟降,為至今溫暖的冬天帶來零度的寒意,一時興起,打開後院窗簾,發現黃綠色的草地上有一片顯眼的紅色,這才想起,自從今年春天知道小Brian的降臨,我們忙得忘了時間,不知不覺夏秋已過,這一抹深紅,留給我們為逝去惆悵,為新生期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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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, 12月 13, 2008

阮後生出世囉


當我手拿著奶瓶, 臂夾著尿片, 腳被包巾勾到, 嘴不停應著小孩淒厲的哭聲, 這時, 養兒育女的真實面才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映; 就像許多生命的歷程, 都被一幅幅美好的畫面包裝著: 幸福美麗的媽咪, 抱著臉帶微笑沉睡胖嬰兒, 旁邊有興奮驕傲的父親, 每個人的都在微笑, 連房間的裝飾都是一個個的笑臉... 一陣嬰兒尖叫的哭聲劃破我的想像時, 平凡父親的現實生活再次俘虜了我, 我才知道, 父親的興奮是來自於baby美麗的黃色便便, 父親的驕傲是因為baby喝奶量再創紀錄, 即便衣服只有baby的吐奶跟尿痕, 我都把它們當作勳章掛在身上, 我想, 這是我倆初見面時他給我的震撼, 以及我給他的承諾.




當父親對小孩的感覺跟媽咪很不一樣, 在小朋友出生前, 阿爸只是一個頭銜, 除了滿意的看著媽咪的肚子如同書上所說的慢慢變大, 偶而盡義務感覺一下胎動, baby之於多桑就像銀行裏的退休金帳戶, 你知道他慢慢變多, 偶而上網查一下, 但享用不到它; 但是, 就在baby扭曲哀泣的臉蹦進這世界, 出現在我眼前, 就像遇到很熟悉的陌生人, baby頭才出來就發出清亮的哭聲, 彷彿提醒我們之間的約定, 恍惚的接過醫生遞來的剪刀, 我顫抖的剪斷臍帶, 就如同剪彩一般, 我們的家庭生活下一章從此開幕.


親情的感覺是很難被描述的, 在小Brian出世前, 宛宛跟我都是照書上說的計畫: 割包皮! 不要太常抱小孩, 讓他獨自在房間睡, 但是感情是計畫的殺手, Brian因為羊水破後在母體呆太久(捨不得嗎?), 出生後被懷疑有感染而被抓去打抗生素, 媽咪心疼的看著身上插著管的baby, 偷偷的跟我說: "如果小兒科醫生忘了幫Brian割包皮, 我們就偷偷把Brian帶回家去"; 同樣的, 安逸沉睡的小baby躺在我懷裏時, 老婆不滿的提醒: "不要一直抱他!", 我忘情的回說: "再一會而就好"; 當Brian酒足飯飽後躺在我們之間, 滿意的發出不知所云的呢喃, 我們也都忘了小Brian有自己的床, 自己的房間...一會兒的例外就好,讓親情有多一些空間。


我還記得從醫院回家時,那種一路上奇怪的感覺,明明是兩個人一大早去醫院的,回家卻是三個人回來,還記得青少年時拼命的想脫離家庭的牽絆,追求一個人自由,現在結婚生子,親情的繫拌又被我一一的攬回身上,在一個遙遠的城市,一條熟悉的回家的路上,一種不清楚的感覺,漸漸的蔓延在小小的車中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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